《美在工作生活中》6…余暉先生課堂筆記

蒼翠拂波濤6

……余暉先生畫竹十步法

竹子有堅韌不拔、永不變色的英雄本色；竹子還有剛正不阿的堅貞氣節和虛心謙遜的品格。因此，自古詠竹的詩人很多，而畫竹的畫家更多，幾乎每個畫家都會畫竹，都從畫竹起步。

9月5日晚，余暉先生又在杭州分行書畫室開課。本節課他主要是以十步法講授如何畫竹？他說：“竹子看似平淡，確乏變化。但其實它的美元素很多，如竹根、竹節、竹竿、竹梢、竹葉、竹筍等，就葉子來說就有一葉、二葉、三葉、四葉、五葉，且在不同的氣候環境下（晴、雨、雪、風）表現不一。畫好竹關鍵是要把這些美元素有機地搭配起來，形成不同的風姿。”為此，余老又特意將他多年實踐后總結的口訣口授各位學員。

畫竹的十步法是余老實踐的總結和理論的提練。課堂上，余老邊示范邊講解：

第一步“起”：畫竹首先立稈。畫竹稈可以篆書渾圓的筆意中鋒用筆，自下而上、由粗漸細、一節一節畫出，竹節不可均勻，一般根部短，中間長，頂梢又短些。不同的竹竿不要太平行，竹節不可一樣齊，否則可能缺乏變化，一成不變就少靈動。竿的墨色也要濃淡不同，遠近各不相同，以墨的奇妙來表達遠近與新老竹竿。立竿訣：“懸腕執筆，中鋒帶逆。用筆平直，運筆勁利。起筆留節，有按有提。段段相承，節節獨立。節處可彎，節內平移。中段節疏，兩端節密。自下而上，根粗梢細。虛實相間，陰陽對比。”

第二步是“承”，即畫了一竿后，在邊上重復畫竿，方法同第一步，但長短、粗細、墨色需要變化。并延伸竹稈的上半部分。上半部分的竹竿比下部長且細，比中部的稍短且嫩。這都需要通過墨色的變化而表現。口訣：“兩竿并列，有粗有細。三竿成排，必必偶奇。兩竿交叉，或高或低。多竿聚集，參差不齊。”

第三步是“轉”，即畫好點竹節， 點節時筆墨較重，行筆如寫書法，不要完全地重復，竹節有乙字上抱、八字下抱法，竹節是承上啟下的關鍵，不容輕視。口訣為：“竿成點節，對節切忌。用墨適度，枯濕得宜。”“畫節留白是關鍵，不可節節上下連。竿成之后須畫節，點節圈節法可選。粗竿畫節用線圈，細竿畫節該用點。圈節弧度有偃仰，弧上弧下勿隨便。弧線過短節不顯，弧線過長成線圈。竿枝畫節須有別，多竿并列忌對節。畫節用墨務必深，墨跡未干節畫全。”

第四步是“回”，即通過竹枝來傳達回的要求。枝從節上生。在主要的竹竿上加分枝時，不要只加一邊，以免畫面重心不平衡。小枝的形態如鵲爪。竹稈生枝要分左右，古人畫竹枝有些形象的比喻，如：鵲爪枝、魚骨枝、鹿角枝等等。畫竹枝時應考慮竹葉的分布，以及節奏和氣韻等問題，畫竹枝用筆要連貫，如同寫草書一樣。而畫晴、風、雨、雪竹時，會有相應的變化，請留心觀察。口訣為：“一枝分兩叉，左右互生發。山枝有高下，多竿四位法。枝梢也有節，節處分細叉。葉柄丁香頭，枝尖安鵲爪。畫枝用筆辣，形似草書法。偃仰又呼應，枝竿巧穿插。竿淡枝也淡，枝隨竿變化。”

第五步是“開”，即根據不同情況畫三棵以上的竹稈或邊上小竹及竹箏，要有前后、聚散、開合等關系，墨色（濃淡干濕）上要稍有變化。可重復第二步。

第六步是“合”，即通過竹葉來合。畫竹葉前人總結了許多方法，最基本的組葉形式有“個”字，“介”字和“分”字。這些組葉形式多以字取名，如“女”字，“人”字，兩個人字為“重人”，還有三筆并排下垂，一筆橫提畫出的為“一川”等等。也有以象形命名的，如“魚尾”，“落雁”等。不同的組葉形式，可以表現不同狀態的竹葉特點。例如，“一川”的形式適合表現風竹，“重人”形式則適合表現晴竹，“分”字形式比較適合表現雨竹等。畫一根竹子和竹葉時，可選擇一兩種相近的組葉形式，相互疊加，既有變化又較統一。選擇的形式太多，會使畫面混亂，不好收拾。口訣為：“畫葉用筆須多變，中鋒側鋒法不限。一筆一葉不可復，實接虛起是關鍵。一柄多葉屬常見，人個分介或飛燕。多葉聚集須重疊，重分疊個要細辨。疊葉組合有規律，尊從自然法為先。組葉格式若須變，破筆添筆勿隨便。”竹葉組織中常見到竹葉抱枝、枝抱稈的組織方法，葉子的根部內緊外松不易散。一幅畫中竹葉的布局有聚有散，不可均勻對待。哪里為聚，哪里要散，哪里留白，都應在作畫之前有所考慮，有所計劃，正所謂“胸有成竹”。

第七步“點”或稱“添”，即基本組葉形式后，將枝葉組合，在實際繪畫中還要靈活運用。點苔時，注意墨色的濃淡干濕變化，不可喧賓奪主。這里沒有一定之規，還是要把基本組葉形式畫好，以生動為原則。可多到大自然中寫生，多觀察，多體會。仔細觀察，必有收獲，你會發現許多生動有趣的地方。枝葉組合的口訣是：“葉覆枝枝接葉，枝葉相承互補缺。大添小小添大，參差錯落有變化。枝破葉葉破枝，章法得當形多姿。竿穿葉葉壓竿，虛實相生得自然。”

第八步“頂”，也稱畫花爿圖案時的“花”，即對竹葉、竹梢繼續添加各種各樣的樣子。畫竹的頂端或枝梢稱為“結頂”，可以說是亮相的地方。所謂“平尖”與“尖尖”是指在竹枝梢端，有生長成熟的葉子，表現整體外形較平，稱為“平尖”；而剛剛長出的小葉芽，尖尖的，直直的，則稱為“尖尖”。出梢結頂訣：“出梢之法無定式，生動活潑且有秩。結頂之法有大小，合理穿插最重要。”

第九步“歸（皈）”，即收拾畫面。收拾時需注意運用好以下幾方面：一是仰葉組織法：葉子交叉角度小于90度。不等邊三角形竹葉造型法注意竹葉組合的疏密關系。竹葉三角形要求長寬對比比值成黃金比。竹葉造型成不等邊三角形，葉子組織要分疏密，組與組之間要連貫。竹葉的兩組、三組、四組的組織結構，要注意葉子外型的曲線變化。

同時，對不同環境下的竹葉再仔細看看和修正，尤其要注意風竹動、雨竹垂、雪竹飛白、晴竹挺的不同姿態，務須表述得當。

第十步“款”，需注意題款和印章的位置，因為這也是畫面整個布局的一部分。有些畫適合長題，有些畫適合短題，題款的字體選擇等，都應該契合畫面的動靜、濃淡關系。例如：畫面動一些，題款相對靜一些，畫面碎一些，題款相對就得整一些，反之亦然。此外，蓋圖章也是豐富畫面的一個重要手段，印的多少，應根據畫面的需要來安排，從全局來考慮。

一堂課，余老講得口干舌燥，學員記得認認真真、練得像模像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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